★ 世界煤炭 ★
煤炭的易获得性和低成本使其成为非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国家的主要能源,2018年世界煤炭生产和消费均呈现增长态势,今后5年世界煤炭供需进入基本平衡状态,煤炭仍将是世界经济发展的主要能源。
2018年,世界煤炭消费量同比增长1.2%,这是21世纪2015年首次下降后连续第2年增长,增加量为66.0 Mtce。20世纪90年代,世界煤炭消费重心由OECD国家转向非OECD国家;中国煤炭消费占比逐年下降;发达国家煤炭消费总量降低,韩国和土耳其煤炭消费增加。
1971-2018年世界煤炭消费总量及主要地区及国家煤炭消费量变化情况如图1所示。2018年世界煤炭消费总量比1971年增长了168.2%,其中,非OECD国家增长了394.3%、OECD国家增长了2.9%;非OECD国家煤炭消费量的增长趋势与世界煤炭消费总量的变化趋势相同,OECD国家煤炭消费经历了1971-2007年的波动性上升之后、2007-2018年呈波动性下降状态。
1990年,非OECD国家煤炭消费超过OECD国家、煤炭消费占世界煤炭消费总量的比重由1971年的42.2%增长到1990年的51.3%,OECD国家的煤炭消费占比由1971年的57.6%下降到1990年的48.7%;2018年OECD国家煤炭消费比重下降到22.15%,非OECD国家煤炭消费比重上升到77.85%;1971-2018年印度尼西亚、印度、中国煤炭消费分别增长了约619倍、11倍、9倍。
图1 1971-2018年世界煤炭消费总量及OECD国家与非OECD国家煤炭消费变化
数据来源:国际能源署(IEA)
2018年,OECD国家煤炭消费量下降3.2%、为1208.8 Mtce,是1976年以来的最低消费水平,比2007年的最高消费量1664.8 Mtce下降了27.4%;美国、德国、西班牙、加拿大和英国是煤炭消费量减少最多的国家,2018年共减少了35.8 Mtce;这5个国家煤炭消费减少的量超过了土耳其和韩国煤炭消费的增加量,2018年土耳其和韩国煤炭消费量同比增长分别为2.2%和8%,是自1971年以来的最高消费量;美国是近年来煤炭消费降低最快的国家,煤炭消费量1979年超过前苏联成为世界第一大煤炭消费国、1986年被我国超过位居第二大煤炭消费国、2015年被印度超过降为第三大煤炭消费国,2018年煤炭消费量连续5年下降,达到1971年以来的最低水平,为453.4 Mtce。
煤炭作为相对充足的能源资源,可获得性好、价格低廉,成为非OECD国家的主要能源。随着亚洲新兴经济体经济的迅速发展,印度、越南等国煤炭在其能源消费中的比重不断提高,而我国煤炭消费占比逐年下降。
近20年,非OECD国家煤炭消费增长幅度为143.7%,占其一次能源消费的比重从32.9%增长到35.5%。其中,印度尼西亚国内煤炭消费增长幅度最大、达到616.3%,2018年同比增长9.6%,煤炭占一次能源消费的比重由11.4%增长到33.3%;越南国内煤炭消费增长幅度次之、达到614.6%,2018年同比增长22.9%,2013-2018年煤炭占一次能源消费的比重由29.4%增长到38.2%;印度由于发电用煤量的大幅增加,煤炭消费自2015年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煤炭消费国之后增长迅速,1998-2018年煤炭消费增长幅度为189.7%,2018年同比增长5.5%,煤炭占一次能源消费的比重由54.3%增长到55.9%;我国煤炭消费增长幅度为181.7%,2018年同比增长1.0%,虽然是世界最大的煤炭消费国,但同期内煤炭占一次能源消费的比重由67.9%下降到58.3%。
2018年,世界煤炭产量同比增长3.3%,是21世纪2014年首次下降后连续两年增加,增加量为250 Mt。20世纪80年代末,非OECD国家煤炭产量超过OECD国家,逐渐成为煤炭生产中心;而发达国家、特别是欧洲和北美国家逐渐退出煤炭生产。
1971-2018年,非OECD国家煤炭产量与世界煤炭总产量的变化趋势相同,呈上升态势,如图2所示。1988年前,OECD国家煤炭产量呈缓慢上升状态,之后慢慢进入下降状态;1971年OECD国家煤炭产量比重为56.58%,非OECD国家煤炭产量比重为43.42%;1988年非OECD国家煤炭产量比重超过OECD国家、达到50.74%,而OECD国家煤炭产量比重下降到49.26%;2018年OECD国家煤炭产量比重下降到22.02%,非OECD国家煤炭产量比重上升到77.98%。
图2 1971-2018年世界煤炭总产量及OECD国家与非OECD国家煤炭产量变化
数据来源:国际能源署(IEA)
2008年随着哈萨克斯坦的煤炭产量达到了1.11亿t,世界煤炭年产量超过亿吨的国家达到10个;2018年,年产过亿吨的主要产煤国没有变化,只是按产量排列的位次有所变化,如图3所示。2008-2018年,OECD国家的煤炭产量不断减少,占世界煤炭总产量的比重由26.87%下降到18.68%,非OECD国家的煤炭产量不断增加,占世界煤炭总产量的比重由73.13%增长到81.32%。2008-2018年,我国一直是世界最大煤炭生产国,煤炭产量占世界煤炭总产量的比重由40.56%增长到45.44%;2016年印度超过美国,占据第二的位置,煤炭产量占世界煤炭总产量的比重由7.79%增长到9.87%;2018年印度尼西亚超过澳大利亚,占据第四的位置,煤炭产量占世界煤炭总产量的比重由3.69%增长到7.02%。
图3 2008年和2018年世界过亿吨煤炭生产国及其煤炭产量
数据来源:国际能源署(IEA)
2018年世界年产过亿吨的煤炭生产国家中OECD国家煤炭产量的占比从2008年的30.2%下降到20.5%、下降了近10个百分点,如图3所示;而非OECD国家的煤炭产量占比则增加了近10 个百分点。美国、澳大利亚、德国、波兰4个OECD国家只有澳大利亚的煤炭产量是增加的,其余3个国家均为下降,德国于2018年年底关闭了其井工煤矿;美国、德国和波兰的降低幅度合计为64.4%,而澳大利亚的增长幅度为21.7%。
1971-2018年世界煤炭贸易规模增长数倍,煤炭进出口国亦有较大变化。煤炭主要出口国由美国和澳大利亚等国增加为印度尼西亚、澳大利亚、俄罗斯、美国、哥伦比亚等国,煤炭主要进口国由日本、德国增加为中国、印度、日本、韩国、德国等;2018年世界煤炭贸易量同比增长4.2%,澳大利亚和印度尼西亚的煤炭出口、中国和印度的煤炭进口不断增加,煤炭贸易重心继续东移。
1971-2018年世界主要煤炭出口国及其煤炭出口量变化如图4所示。1971年,世界主要煤炭出口国是美国和澳大利亚,煤炭出口占比分别约为70%和28%;2018年,世界主要煤炭出口国是印度尼西亚、澳大利亚、俄罗斯和美国,煤炭出口占比分别为31%、27%、15%和7%。
印度尼西亚自21世纪90年代末成为世界主要煤炭出口国后,煤炭出口量从1995年开始逐年增长,当年煤炭出口排名第4位;1999年煤炭出口量超过美国、排名第3位,2002年超过南非、升至第2位,2011年煤炭出口超过澳大利亚、升至第1位;2012-2018年中有2年被澳大利亚超过,但2018年煤炭出口量同比增长11.5%、位居世界第1位,占比达到30.9%。
澳大利亚一直是世界主要煤炭出口国,1984年煤炭出口量超过美国,成为第一大煤炭出口国,当年两国所占比重非常接近、在38%~39%之间;1984-2010年澳大利亚一直保持第一大煤炭出口国的位置,2010年煤炭出口占比约为27%;2015-2016年超过印度尼西亚跃居世界第一大煤炭出口国,煤炭出口量占比均为30%;2018年煤炭出口量排名降至第二,煤炭出口量占比为26.9%。
俄罗斯煤炭出口量1990年排名世界第3位,之后处于逐年下降趋势,2004年开始迅速增长,2009年煤炭出口量再次排名世界第3位、占比11%;2010-2018年一直位居世界第3位,2018年煤炭出口量同比增长10.6%、占比为15%。
1971-1983年,美国一直是世界第一大煤炭出口国,但煤炭出口量占比由近70%下降到7%;1984年被澳大利亚超过、降为第二大煤炭出口国,1999年被南非和印度尼西亚超过、降为第四大煤炭出口国,2002年被俄罗斯和哥伦比亚超过、降为第六大煤炭出口国;2008年美国煤炭出口再次超过哥伦比亚、升为第五大煤炭出口国;2018年煤炭出口量依然排名世界第5位,出口占比为7%。
图4 1971-2018年世界主要煤炭出口国及其煤炭出口量变化
数据来源:国际能源署(IEA)
1971-2018年世界主要煤炭进口国和地区及其煤炭进口量变化如图5所示。1971年世界前2位的煤炭进口国为日本和德国,煤炭进口量占比分别约为69%和30%;2018年世界前4位的煤炭进口国为中国、印度、日本和韩国,煤炭进口占比分别为21%、17%、13%和10%。
在1990年之前,我国煤炭进口量较少、排名全球第5位,1990年降为第6位,2007年煤炭进口量超过印度和德国,排名上升到第4位;2009年煤炭进口量占比达到14%,排名超过韩国、升至第3位;2010年煤炭进口量接近日本,排名第2位;2011年煤炭进口量超过日本,排名世界第1位,煤炭进口量占比为21%;2015年煤炭进口量略低于日本,排名下降至第2位、煤炭进口量占比下降到16%;2016-2018年煤炭进口量恢复到世界第一的位置,占比保持在21%。
1971-1989年,印度煤炭进口量很少、排名第6位,1990年煤炭进口量超过我国、排名上升到第5位;2005年煤炭进口量超过德国、排名升至第4位,2010年煤炭进口量超过韩国、排名升至第3位,煤炭进口量占比为11%;2014年煤炭进口量超过日本、排名升至第2位,煤炭进口量占比为17%;2015年煤炭进口量略高于我国,排名升至第1位;2016-2018年煤炭进口量排名下降到第2位,占比为15%~17%。
日本是世界煤炭主要进口国,1971-2010年一直是第一大煤炭进口国,2010年日本和我国的煤炭进口量占比几乎相同、为17%,只是绝对量略高于我国;2011年煤炭进口量被我国超过、排名降为第2位,2014年煤炭进口量被印度超过、排名降为第3位,2014-2018年煤炭进口量一直排名第3位、占比在14%左右。
1971-1978年,韩国煤炭进口量排名第4位,1979年上升至第3位,1987年韩国煤炭进口量超过德国、排名升至第2位,2009年被我国和印度超过、降至第4位,2009-2018年一直保持在第4位、煤炭进口量占比在10%~11%之间。
1971-2018年,德国煤炭进口量排名从第2位下降到第6位,煤炭进口量占比从30%下降到3%。
图5 1971-2018年世界主要煤炭进口国和地区及其煤炭进口量变化
数据来源:国际能源署(IEA)
1997年12月,149个国家和地区通过了限制温室气体排放量以抑制全球变暖的《京都议定书》,煤炭消费先后经历了3年下降、13年大幅上涨和3年连续下降之后,2017年在发电用煤量驱动下开始回升,主要煤炭消费国经济持续推动世界经济发展;煤炭供需进入基本平衡状态,煤炭贸易继续向亚太地区集中;气候变化制约了世界煤炭消费,但非OECD国家应对气候变化的最佳途径是推动煤炭清洁高效开发利用;我国的蓝天保卫战、煤炭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等措施,为世界煤炭高质量发展提供了重要借鉴。
近年来,亚太是世界经济增长最快的地区,也是世界最主要的煤炭消费地区;今后亚太地区将继续是世界经济增长的主要驱动力。2019年和2020年亚太地区的经济增速均为5.4%,对全球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超过60%,我国的贡献率超过30%。
亚太地区国家继续是世界煤炭主要消费国。预计未来5年,我国的经济发展仍将主要依靠煤炭,煤炭需求将继续约占世界煤炭需求量的一半。根据国际能源署(EIA)的数据显示,2019年世界各国GDP排名前20位的国家中包括中国、日本、印度、韩国、澳大利亚、印度尼西亚6个亚太地区的国家,这些国家的煤炭消费占世界煤炭消费的比重合计超过70%,其人口约占世界人口的40%以上,煤炭是其加快城市化进程、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主要能源资源。
今后5年,欧美国家煤炭需求的下降将被印度和东南亚国家需求的增加所抵消,世界煤炭需求将保持基本稳定;除北美之外的主要煤炭生产国保持稳定供应,亚太地区供应量有所增加;煤炭供需保持基本平衡状态。
2000-2018年世界燃煤发电装机量翻了一番,我国和印度运煤电装机约占60%,两国的煤电保有量将继续保持较大规模和平稳发展态势。印度过去10年的煤炭消费量年均增长6%以上,发电用煤量继续是其今后煤炭消费的主要驱动力,煤炭消费仍将保持年均约5%的增长速度;印度尼西亚、越南和菲律宾等国,未来经济增长将保持在5%~6%之间,电力需求和发电用煤量将保持持续增长。煤炭供应降低的国家主要是北美的美国和欧盟国家,其煤炭供应的减少量与印度和我国国内煤炭供应的增加量基本相当。
随着煤炭需求重心转向亚太地区的非OECD国家,煤炭贸易日益向亚太区域集中,亚太地区继续主导世界煤炭市场。
根据中国煤炭经济学会的数据显示,2019年世界煤炭贸易的增量主要是由印度动力煤需求带动的,其新建电厂开工带动煤炭进口增长5.3%、煤炭进口总量达到2.5亿t;印度尼西亚进入煤炭出口历史新高阶段,2019年煤炭出口为4.59亿t、同比增长7%。预计2020年,印度将超过我国,成为世界第一大煤炭进口国,之后其煤炭净进口量将保持3%左右的年平均增长幅度;除我国和印度之外的亚太其他国家煤炭净进口量将有3%~4%的年平均增长幅度。
为了应对全球气候变化的挑战,建立在《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京都议定书》和《巴黎协定》基础上的全球气候变化治理体系,不断推动每个国家做出更多的减排努力。
西欧一些国家不仅制定了煤炭产业退出的计划,而且制定越来越严格的环保政策限制其煤炭消费与利用;15个欧盟成员国明确了逐步退出煤炭的时间表,英国决定在2025年前退出燃煤发电;美国因价格低廉的天然气,推动了燃煤发电向天然气发电的转化,降低了煤炭消费。而对于非OECD国家来说,煤炭是保证经济发展、储量丰富和价格低廉的化石能源,降低煤炭消费比重是一个长期的趋势和任务,推动煤炭清洁高效开发利用是这些国家发展经济、应对气候变化的最佳途径。我国通过大力发展可再生能源、控制化石能源特别是煤炭的消费、优化能源结构等措施,努力兑现对《巴黎协定》的承诺,温室气体排放从快速增长过渡到增速降低、接近进入平台期。
随着绿色技术和绿色产业的发展,气候变化正由责任分担向机会分享转化,越早进入并发展绿色产业的国家,未来的经济发展越具有可持续性,在全球的竞争力也会更强。我国在煤炭清洁高效开发和利用方面采取的各项政策措施为世界煤炭高质量发展起到很好的示范作用。
我国不仅是世界最大的煤炭生产国和消费国,更是应对气候变化的积极参与者和贡献者。大气污染治理与落实《巴黎协定》加速协同,使空气质量改善和温室气体减排同时实现。在需求侧,我国正在实施的蓝天保卫战要求控制煤炭消费总量、优化煤炭消费结构、提高煤炭消费水平,煤电清洁排放水平位居世界前列,全国超低排放燃煤发电机组占比达80%、逾8亿kW;燃煤电厂实施超低排放和节能技术改造,散煤燃烧采用了“清洁煤+节能环保炉具”清洁取暖方式。在供给侧,持续推进的煤炭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高了煤炭行业集中度,在大型煤炭企业带动下、各类煤炭生产企业积极履行社会责任,煤炭清洁开发利用水平得到不断提升,节约高效、环境友好、矿地和谐的绿色发展模式正在形成,为世界煤炭、特别是非OECD国家煤炭工业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可以借鉴的经验和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