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年的脚步渐渐离我们远去, 还没有准备好,孩子长大了,大女儿最骄傲的是比妈妈高了;爷爷糊涂了,已经认不出我是谁了;公婆老了,依旧忙碌,替我们负重前行;夫妻更懂了,彼此心疼鼓劲携手同行。
最爱的“爷爷”。1928年出生于河南许昌,1983年退休于铜川矿务局王石凹煤矿,生育7个儿女,奶奶1982年去世时,五叔和小姑姑还没有到上学的年龄,那时的老公也才刚过了百天。因为公公是家中老大,所以和爷爷共同承担起了家庭重担。婆婆刚进婆家门就接管了长嫂如母的重任。那些年,只有爷爷,公公,婆婆三个人挣工资,全家人勉强能吃饱穿暖,对于他们的教育却忽视了,所以叔叔姑姑们都没有更好的学业和事业,多年来他们在西安过着打工做生意的营生。
为了让爷爷享受幸福的晚年,我们结婚第二年就把爷爷,公婆接到店头一起居住,他们帮忙看孩子,料理家务。农村长大的我,自他们的到来我第一次享受到了上班走有早餐,下班进门就有吃的,工作再忙都有人带孩子,孩子生活,学习不用操心的幸福日子。爷爷爱读报纸,还给我的两个女儿讲故事,抱孩子逗乐,下楼遛弯还不忘拎上垃圾,小女儿最喜欢的动作就是坐在沙发上摸老爷爷的光头……这些年我真正体会到了家有老如一宝的幸福,何况我有三位老人守着我,帮着我。在一起共同居住15年,我早已习惯了有他们的爱,有爷爷的挂念。2021年大女儿备考小升初,小女儿上小学一年级,公公为了接送方便买了电动摩托车每天早晚穿梭在学校、家、辅导班、乒乓球馆、古筝房等地,对爷爷的照顾没有办法做到事无巨细。记得,秋天的一个下午爷爷找不到了,那一刻全家人都傻了害怕了,最后,在朋友的帮助下爷爷在公园的卫生间因为不会开门被锁在里面6个小时,冻僵了脚,麻木了手,大大的镜框下那双无助的眼睛像丢失的孩子左右环顾寻求着帮助……也就从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对爷爷的孝顺还需要再做点什么。后半年公公把爷爷送到了小姑姑家帮忙照顾。
过年了,我们去看爷爷,迈进姑姑家门老公随孩子进了卧室,孩子们大喊“老爷爷,过年好”,我也依偎在他身边爬在耳旁使劲说话,可是无论我们怎么介绍自己爷爷都听不到,再怎么重复我的名字也想不起来我是谁,心里酸酸的,眼泪在眼圈打转,转身把可爱的小猫咪——阿呆放在他怀里,他笑了,依旧静坐在阳台躺椅上沐浴着阳光,享受着他记忆里仅剩下的那些美好。心疼,难过,内疚和不舍,那一刻静心感悟到底什么才是幸福?对于我爷爷的一生,很不容易,他的儿女子孙都健健康康长大成人,虽没出人头地,升官发财,但都住在西安,留在他身边,守候着他从未走远,可以时时尽孝,这也许就是爷爷的幸福吧!对于我这位山东姑娘从小随父母生活在陕西,成长过程中没有福气享受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的爱,可我有这位一生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多事,不操心,天天乐呵呵,干净利索给儿孙无限温暖,幸福,知足的爷爷爱我真的很幸福,我也爱他。
感恩公婆。公婆都是知青,经人介绍认识结婚,高中文化,退休于铜川矿务局下石节煤矿,他们最难过的事是一边办理着退休手续,一边被我们接到身边照顾孩子又“上岗了”。公公脾气不好,退休后多次想前往陕北打工,都被我们劝阻了,婆婆温柔贤惠,任劳任怨,受了不好苦,她回忆自己年轻时“在皮带上拣过矸石,拉过煤车,下过井,钻过巷道,扛过煤袋,卖过饸饹,腌过泡菜……从小出生还算富裕的婆婆,婚后却承受了其它女人无法面对的一切。老公特别幸运,在公婆忙碌的那些年,他的童年有姥姥,姨,舅的疼爱,所以养成了自立,自强,乐观,感恩的心态。公婆也许扛过了最难得日子,所以面对我们婚后的小家打理的井井有条,享受着帮儿子看孙女的日常。
干了一辈子煤矿的他们退休时的梦想是环游旅行,很内疚这些年一直在安排和弥补中。8年前我写过一篇散文《何时才能让公婆享福》对于这个愿望也因二女儿的出生而显得有心无力。前不久,很有仪式感的给她二老过了66岁大寿,歌声祝福中,姐弟相拥中,儿孙陪伴中他们笑的很开心,很幸福。婆婆许愿中说道“希望儿子媳妇工作顺利,孙女健康长大,都考好成绩”现场就座的舅舅和二姨都吃醋了。这就是话少,心善,身患糖尿病,高血压仍任劳任怨,为我们负重前行的公婆。
挂念的孩子。姐俩在西安求读已有6年多了,相隔百里,视频陪伴的日子里我们约定“周内你们负责学习,我们负责上班,周末相聚好好聊天、讲题、看书、做饭,不能生气不能吵架。”基本算是相处融洽,看着她们一天天长大,内心感慨真希望时间慢一点,她们长得慢一点。龙应台《孩子慢慢的来》书中一边说“孩子,长长的路,慢慢的走”,一边又说“孩子长大了,放手也是必要的。”我知道这很难,但必须接受,努力用她们儿时第一次微笑,哭闹,站立,爬行,颠倒再起来的勇敢瞬间来慰籍和填满空落落的内心。还小也好,长大了也罢,姐姐有妹妹,妹妹有姐姐,你们拉着手,拥抱着,彼此陪伴着同行不会孤单,不再无助。爸妈是你们爱的港湾,慢慢长吧,好好学吧,勇敢的去奔跑吧,只要有爸妈在你们不要怕,新的一年我们一起在流逝的岁月里多陪一会,多呆一会,多爱一点。
这就是我的爱,简简单单却踏实幸福,感恩,知足,感谢一路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