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意义,在于团圆与和谐。外出远门的的人无论离家多远都要回家过年,因此春运每年都是热点话题,春节是中华民族团圆的节日,几千年来已经融入了每一个炎黄子孙的血脉中。
春节不仅仅代表着祝福,更是中华民族集体人格的体现,希望每个人都能快快乐乐、和谐相处,与家人、亲友、邻居、同事保持和谐,这是社会和谐的基础。只有生活在这样一个社会环境里,才是快乐的幸福的。可以说,春节就是社会群体和谐团结的黏合剂。
在春节期间,全国各地均有举行各种庆贺新春活动,带有浓郁的各地域特色。这些活动以除旧布新、驱邪攘灾、拜神祭祖、纳福祈年为主要内容,形式丰富多彩,凝聚着中华传统文化精华。
随着童年的渐渐远去,对春节的期待似乎没有小时候那样地强烈了。犹记得小时候日思夜盼地过上这个年,盼着赶集的热闹,盼着新年的新衣,盼着长辈塞在怀里的压岁钱——更多的是来自爷爷奶奶那温暖亲切的拥抱和祝福,比起压岁钱更是价值千金。长大以后的春节似乎也变得平淡了,但对“年味儿”的理解似乎又更深了一重。忙忙碌碌中已经忘了假期应有的样子;平平淡淡里已经不再牵挂着过年的喜庆,但往事免不了地在新年将至的时候涌上心头。
爷爷说,过年就是一天天地盼着这个日子,这样地盼着,仿佛每一个明天都饱含了期待。那个时候家里穷,卯足了劲儿就为了过年那一天的喜庆与欢闹,仿佛这一天的日子能够冲散所有的阴霾和不愉快,鞭炮声声仿佛真的将旧日的晦气和尘埃尽数冲散,预兆着未来一整年的好日子。那时的新年是无论如何要做上一件新衣服、纳上一双新鞋子的,从头到脚的崭新,是属于哪个年代特有的仪式感,那意义堪堪比肩现代人的隆重庆典。
每逢年节,爷爷依然常常回忆起那个“大人望种田,小孩盼过年”的时代,常常给我讲起属于那个时代特有的春节故事。比如大年初一要去看家里的牛是躺着还是站着,如果躺着就预示来年农活不累和顺顺利利,如果站着就预示着来年的忙碌和丰收;祭祖以后小孩子们都会穿着新衣服,约上伙伴三三两两地去到处游玩,游玩累了、肚子饿了,会在回家前折上几支柏树枝,寓意“空手出门,抱柴回家”,图一个来年财运亨通的好彩头。爷爷说那时的压岁钱都要攒起来交学费,也就是靠着这一年年积少成多的压岁钱,爷爷读完了书,从农村走到了城市,从旧生活走到了新生活。
爸爸说,过年就是一家人终于有机会坐在一起,围着电视机,看着窗外飘零的雪花,不用喝酒已然微醺,跟着萤幕哼唱着熟悉的歌曲,脚上不自觉地打着拍子。忙忙碌碌的生活里,为了工作和家人,奔忙了一整年的父亲终于能够按下他的“暂停键”,陪我们一同坐在桌边闲聊一二,陪我们守候在窗畔等着零点的钟声响起、烟花满开。这时候父亲总会一边给我红包,一边说着对我来年的期望。从记事起已经过去了一二十年,父亲每次的寄望都不尽相同。他很少对我说要出人头地,更多地是对我说“平安”、“健康”。随着年纪渐长,我越来越理解这样的祝福比出人头地更加弥足珍贵,更加充满了浓浓的温情。
正是因为有着这些弥足珍贵的记忆,时至今日,我依然会选择在春节陪伴家人,而没有像越来越多的人那样,选择出行、游玩的度假方式。外出旅游看的是人山人海,约人见面不外乎大吃大喝,独自在家就是颓废刷手机,这些荒废时光的方式在我看来都是不足取的。只有与自己最关注的人们一同回首过去,畅想未来,我才不会觉得时光虚度。这种全家人相伴炉边,把酒言欢的过年方式,才是我心中一个中国新年该有的样子。
我觉得,过年就是对过去的不舍与反思、对未来的憧憬,两种情愫交织在一起的感慨。岁月匆匆,一去不返,昼夜奔流的岁月之河里,我们每个人都只能尽所能拾起属于自己的时光碎片,春去春来,花谢花开,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四季轮回之后我们不再是过去的自己,如何以积极的姿态跨入新的一年,是我每年春节的人生课题。